聖戰是什麼？殺人合理嗎？｜聚焦聖經
約書亞記裡面，充滿許多戰爭，被現今讀者稱為聖戰：
為進入應許之地，神命令以色列人趕出迦南人。
但他們所做的跟現代版的「種族滅絕」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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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戰引出很多神學與倫理問題，
筆者分類出以下一連串相關的疑問，都與聖戰有關：
1. 聖戰是什麼？舊約的神較好戰？今天我們還能發動聖戰嗎？
2. 聖戰的執行使神學上矛盾？— 良善與殺人豈不衝突？
3. 被趕出的居民是無辜的嗎？— 是因為我們比他們好？
4. 連嬰孩都殺掉是合理的嗎？— 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
5. 以色列復國歷史算聖戰嗎？
以下盡量扼要的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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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聖戰是什麼？舊約的神比較好戰？今天我們還能發動聖戰嗎？
聖經其實並沒有「聖戰」一詞，而是用「為耶和華爭戰」（撒上十八17）。
「聖戰」一詞是德國學者 Friedrich Schwally 於1901年最先使用。
聖戰的目的，
是預防留下來的異族影響以色列的信仰，使他們離棄神。
「聖戰」與宗教有關，是神親自指揮，由全民為軍隊的戰爭。
在古代，戰爭常與「國家的神」有關。若戰勝代表該國的神比較強大。
聖經中，以色列的神被稱為「戰士」：
「耶和華是戰士」（出15:3），又稱為「萬軍之耶和華」。
不但帶領以色列軍隊，也帶領天上的萬軍爭戰。
一般人說到聖戰，容易誤解：
西方歷史常會讀到很多「宗教戰爭」，
感覺數千年歷史長河中，上帝常常在發動聖戰？
其實，聖經中的聖戰時期不長，
這段時間主要為了應許之地奮戰，歷時僅約數十年...
若長一點加上零星戰役，
從摩西帶領以色列百姓出埃及，一直到士師時代為止，約數百年。
再之後，其實不常有聖戰了。
成功進入應許之地後，軍隊元帥由神改為人（君王），
許多時候，會為了擴充版圖或其他原因而衝突，私人或血氣間的戰爭越來越多。
所以，自王國時期以後，不能說都是聖戰。
更別說，新約，完全沒有所謂的實體聖戰，
並且，耶穌在許多教導上，
還盡可能地避免血肉衝突丶
要信徒以愛勝惡，愛你的仇敵等觀念。
總之，聖戰只出現在舊約時代，而且要「上帝說了才算。」
所以，我們要說上帝很愛打仗嗎？
可以說，舊約裡的聖戰只是特例。
既然舊約的聖戰只是特例，
所以舊約的神比較好戰、好審判？
看似新約的神比較善良、好憐憫？
不是。 神的憤怒和懲罰，並非到新約就停止了。
很多經文顯示： 舊約的神一樣有 很多慈愛 的一面，
新約的神一樣有 很多憤怒 的一面。
若以為新約的神只有憐憫，沒有審判，那就錯了，
新約有很大的審判！
只是不像舊約的審判，多在「現世」就發生，
新約的審判絕大部分，是在「永世」才發生。
而且新約並非沒有爭戰！只是方式改變：
新約聖戰的實踐方法，已轉成人心中的爭戰， 成為一種屬靈的爭戰，而不是屬血氣的戰鬥。
最後，上帝最暴力也最殘酷的審判場面，也是在新約：神送自己的愛子上十字架。
還好，最暴力的作為，對象不是我們人類，是耶穌。
今天我們還能發動聖戰嗎？
現今，聖經的啟示已經完全了。
且爭戰已由舊約的 實體戰役，轉為新約的 屬靈爭戰 模式。
我們現在沒有人，能再以聖戰為藉口去侵略。
所以聖經之後的任何戰役，沒有人能說它是聖戰。
不論天主教廷發動十字軍東征、各國間的宗教戰爭等等，
都是以人的名義發動的戰爭，都是血氣與利益夾雜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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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聖戰的執行使神學上矛盾？— 良善與殺人豈不衝突？
此問題面臨幾個看似矛盾的神學倫理：
- 神是良善的
- 殺人、種族滅絕是罪
- 聖經的記載是可信的
矛盾的點很明顯：良善的神，怎會命令人去執行如此暴行...!?
該如何解釋呢？
歷世歷代的人試圖找出令人滿意的答案：
A. 一派認為這些記載不是真實歷史事件，而是寓言、神話或比喻，預表基督與魔鬼的爭戰、信仰與身份的純淨等。
然而上述看法較不被認同，大多數信徒認為：
B. 相信為真實事件，相信神真的如此命令，並認為是合理的，因為迦南人拜偶像，放縱情慾，被殺的對象不是無辜的，罪有應得。
若相信是真實事件，還得思考以下問題：
I. 殺人不是罪嗎？十誡不是說「不可殺人」？叫他們去打仗不是矛盾嗎？
沒錯，十誡說：殺人是罪，
但要看應用在哪。
我們應當留意當初神頒布十誠時，
曾將之應用在國與國之間的互相擊殺方面嗎？
其實，在摩西頒布十誡的前後，都有過戰役，
並且以色列人還因為膽小，「不敢攻打」迦南地而「被神譴責」。
他們飄流曠野的 38 年之間也打過不少仗，殺過不少敵人，
但摩西從來沒有一次說那些擊殺敵人的士兵犯了十誡之罪。
以上類似案例還有很多。
可見十誡中的「不可殺人」是指「私人間」的兇殺，
而不是指士兵在戰場上對敵人的擊殺。
當然，基督徒當兵，並非不可以用愛心對待人，比如善待俘虜。
總之，
遵守上帝的命令殺人，為神爭戰是必要的，
並沒有觸犯十誡不可殺人的規定。
II. 聖戰跟種族滅絕、帝國主義很像？
不像。
舊約聖戰的目的：
聖戰不是針對種族，而是「針對罪惡」。
為要防止異教徒誘惑、影響以色列人的信仰，
如此才能榮耀神。
聖戰的目的不是濫殺無辜，與種族滅絕、帝國主義等觀念並無關聯。
以色列人的使命是要拆毀偶像的祭壇與敬拜，
因此，不能當作一個種族敵對另一個種族。
如果這些異族歸主，也可以免除神的懲罰（ex: 喇合）
所以滅絕的命令並非絕對，凡相信的外邦人也可得著恩典。
舊約的聖戰無論在命令或執行方面都有限制：
- 只應用在要佔領的應許地內，並非帝國主義的擴張。面對離國境很遠的地方，摩西都要百姓避免衝突。
- 舊約的聖戰如前面提到的，為期不長。新約後，再也沒有類似的聖戰。
所以可以說：
舊約的聖戰只是特例，並沒有成為以色列人的宗教或道德規範。
之後的十字軍東征，是人將聖戰奉為常規，胡亂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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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被趕出的迦南居民是無辜的嗎？神揀選以色列人，是因為以色列人比他們好？
此問題聖經有直接回答我們：
耶和華對亞伯蘭說：「你要的確知道，你的後裔必寄居別人的地，又服事那地的人；那地的人要苦待他們四百年……到了第四代，他們必回到此地，因為亞摩利人的罪孽還沒有滿盈。」
上帝說迦南人該死，是因為他們「罪惡滿盈」，
而且上帝有給他們 “足足四百年” 悔改的時間！
但是，他們沒有悔改，一樣荒淫無度、異教盛行。
所以，我們不需要替他們感到可惜，因為他們罪有應得，
上帝不論在哪時要審判降災於他們，都是合理的。
前提是，
如果我們相信上帝所說的話都是對的，並有絕對主權，
那我們也會認同神的處理方式，並且完全合理。
另外，猶太民族有什麼特點，神才會揀選他們？難道他們比迦南人好？
其實，
舊約的眾先知不厭其煩地強調：
以色列人完全沒有比迦南人好，
他們也是時常犯罪、悖逆神，
他們在那時候，根本可以是人類作惡多端的代表。
他們也這麼壞，那神揀選他們幹嘛？
從申命記來看，
神揀選以色列人，跟他們好不好沒有關係，
唯一的動機，是出於神本身。
那神的揀選動機為什麼？
我們能從聖經得知：因為神愛以色列人。
可是神不是愛世人...怎麼那時只揀選他們？
更深層的原因，只有神自己知道，
我們要知道，可能要回天家後再問上帝了...
不過，可以知道的是：神最終是要祝福萬國的。
至少，神對以色列民的揀選，是祂愛 所有人類 的序幕。
以色列民被揀選，並非要他們跟萬國對立， 相反，以色列民的被選，是為了將來—萬國的救恩。
現今，救恩已來到我們這些「外邦人」身上！
所以，我們不能因為迦南人該死，就覺得我們比他們好，
相反，理解他們的死因後，我們更該警醒、感謝神。
因為我們也跟迦南人一樣是罪人，罪的工價乃是死，
我們跟他們一樣，該死，且死有餘辜。
我們現今能夠得救，完全只因為相信，而得著神「白白的恩典」。
看看迦南人的故事與結局，再看看我們自己，
我們應對「白白的救恩」有更深的認識與羞愧感。
因為我們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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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即便迦南人罪有應得，若連嬰孩都殺掉合理嗎？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
最好的解答是：
承認我們不知道，
但相信上帝有最好的安排。
這問題硬要回答的話，
是難解大哉問，
為什麼難解？
因為在嬰兒死亡能否得救的問題上，聖經沒有經文有直接的解釋。
我們的所有回答，都只能用其他經文推論而已。
真正的真相，要回天家後，問上帝才知道。
至於，現今比較能被接受的說法是：
書15:21 「又將城中所有的，不拘男女老少，牛羊和驢，都用刀殺盡。」
聖經已說不論性別、長幼都是罪惡滿盈，所以死有餘辜。
但嬰兒呢？他們還沒犯罪吧？
我們相信人有原罪，而信主可以洗淨罪孽。
但嬰孩在達到有認知能力的年齡前，他們的確沒有相信主的機會，
故嬰孩若被殺，確實很無辜。
但換個角度想，
耶穌說「讓小孩子到我這裡來，不要禁止他們；因為在天國的，正是這樣的人。」
也叫跟從他的人「回轉，變成小孩子的樣式」
可見小孩子的部分特質是神所喜悅的。天國的特質正需要這樣的人。
故我們可以選擇相信：
嬰孩離世是直接回到神的懷抱的。
所以，他們雖然在世上無辜， 但他們免去世上的痛苦，直接回到天家。
如此，豈不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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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948年的以色列復國，算是聖戰嗎？
畢竟復國似乎是神的旨意！？
那他打的仗，比如以阿戰爭、六日戰爭等戰役，算是聖戰嗎？
筆者認為，這答案也是眾說紛紜，沒有正確答案。
支持者認為：
相關經文有很多，
在此舉常被引用的馬太福音二十四章，耶穌說：
『但是你們可以從無花果樹學個比 方：當樹枝發嫩長葉的時候，你們就知道夏天近了；』
舊約聖經多以以色列全家比喻作「無花果樹」。
這裡所提的無花果正是以色列國的表徵。
據史學家看法，任何亡國超過500年的國家幾乎無復國可能，因民族早已被同化或民族特性容易消失。
但聖經卻在以色列亡國超過630年後預言這事。
並且這事真的在以色列亡國後2500多年後，於1948年復國了。
反對者認為：
以色列的戰爭，只是近代歐美強權重新劃分勢力所造成的結果，而非上帝的旨意。
況且，以色列目前信耶穌的人只佔極少數，難道戰爭勝利，就彰顯了上帝的榮耀嗎？
總之，
復國或許有聖經的經文根據，
但其實這幾場戰役，並沒有確切出自聖經的預言。
既然如此，
誰知道這幾場戰爭裡面，
有否摻雜哪怕一丁點人為動機與利益因素呢？
再說這些戰役，是由一群大部分未信耶穌的以色列人所打下的...
不過當然，上帝的工作不侷限非得基督徒或非基督徒來完成，
上帝用誰都可以成就旨意，例如：古列促成猶太人歸回以色列。
如此，我們或可抱持開放態度，
不強迫讀者百分百相信它是聖戰。 所以是否相信，純看個人，
我們相信、不信，都可以。
至於筆者個人認為：有可能是。
因為越是研究，
越發現這幾場戰役當中有許多「巧合」、「奇妙」的事。
但這麼神奇，它就一定是聖戰嗎？
筆者不敢篤定。
因為這也僅止於每個人的觀察與看法。
筆者承認自己所知有限，
故對聖經預言抱持敬畏，
不對預言在現世，抱持輕易判定的態度。
對於預言，
還是將來留給上帝解釋最好。
畢竟，上帝沒有難成的事，
只要上帝想，復國也不一定要靠戰爭才能辦到。
▌高頌清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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